火凤

【张辽X夏侯渊】名将之后

张辽是聂壹的后人。
聂壹是商人。
然而张辽讨厌商人。
所以他看到夏侯渊兴高采烈地冲过去抱住司马懿欢呼的时候,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冷笑,一旁的郭嘉好似听到了,扭头看他,他便冷着脸回了一句:“天真。”
郭嘉诧异地反问:“你何时有此自知之明?”
“滚!”

张辽和夏侯渊相遇在徐州,然而绝不是令人愉快的相遇,之后张辽回到吕布身边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曹军攻占下邳他失手被擒。
他在刘备手上过了一晚,第二日曹操的人便来把他接了过去。下邳的监牢他很熟,可惜待在里头等死的滋味不大熟,所以白昼过去黑夜降临的时候,他盯着肮脏的墙壁想,这要是一头碰死在这儿也实在太难看了点……
然后他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喉咙干得冒烟,迷迷糊糊说了一声“水”,立刻有人便把碗送到了嘴边。闭着眼睛喝了两口他才省起:送饭来的那碗不是被自己踢飞了吗?
霍地睁开眼睛,身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一看就很乖的青年武将。
张辽眨了两下眼睛,挣扎着坐起来,那人便有些紧张地问:“还要不要喝?”
张辽摇头,对方傻笑了一下,又问:“那要不要吃点东西?”
张辽觉得这人笑起来各种天真无邪各种晃眼,不由皱起眉,问:“你哪位?”
对方明显有些错愕,说:“……在下夏侯渊。”
曹操的大将,夏侯家的人。张辽在心里点点头,却见他一脸受挫的表情,不禁诧异,问:“我俩认识?”
夏侯渊沉默了一下,突然拉开衣襟直扯到腰上,张辽震惊:难道曹操竟然想让这人来色诱?
夏侯渊指着胁下直拉到腰上的那道伤疤很诚恳地说:“你弄的。”
张辽觉得大概是伤困的关系他脑子有点不好使,但他总算还是明白对方这不是色诱,看看那道伤疤显然当时他出手很狠,不是伤人那种,是摆明要人命的那种。
被这个自称夏侯渊的青年那双闪啊闪的大眼睛一看,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点心虚,清了清喉咙道:“不好意思……”
夏侯渊展颜一笑:“各为其主罢了,文远不必介怀。”他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文远的身手和用兵都是我钦佩的。”
张辽心想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俩真的不熟,那边夏侯渊却不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无辜又真诚地看他,张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来当说客的吗?”
“阿瞒是明主!”
阿瞒?
夏侯渊赶紧解释:“就是阿……我家主公!”
张辽很无语:有在人前直呼主公小名的下属吗……
夏侯渊似乎有点尴尬,讪讪地道:“平日里叫习惯了……”他突又一振,肃容道,“文远乃忠义之士,何必为吕布那样的人白白牺牲?我家主公乃当世枭雄,求贤若渴,文远……你过来吧!”
张辽想果然还是最后一句话才符合他的个性,前面那些个文绉绉的话不知是哪个文士教的,一听就是背的。
他看看夏侯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觉得头痛,突然问:“我什么地方伤的你?”
夏侯渊不妨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来,愣了一下说:“徐州。”
这回换张辽愣了一下——只是因为那个地名,然后他又问:“我差点杀了你,你还来劝我归降?”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我不怪文远。何况,”说到这夏侯渊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阿瞒喜欢文远。”
再往后听他说了很久,张辽最后只确定了两件事:一是夏侯渊是真的喜欢曹操把曹操当神一样拜。二是夏侯渊这人……家里排行老二吧?
再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夏侯渊没能把他劝降,被刘备捡了这个功劳。

曹操家大业大手下人多彼此关系也杂,张辽刚降那会儿,只有夏侯渊往他身边跑。
张辽觉得这孩子真的有点缺心眼,听他这么说夏侯渊也不生气,笑笑说:“那是因为他们没和你交过手。”
张辽嗤之以鼻,心想肚子上乐进捅的那一刀疤还没消呢。但想想也能理解,姑且不论乐进和他有过过节,单就身在曹军来说,异姓将领的顾虑本就比曹家夏侯家的人多,而夏侯渊这种更是异类。
夏侯渊会一大早到他房间来报到和他一起用早膳,然后叮嘱他好好休养就跑去曹操那开会,下午就跑回来和他说话,从行军布阵说到他当年和曹操混时候的各种糗事,直到日落西山。
这种局面持续到他伤愈第一次列席曹军军事会议与郭嘉正式相识为止。
夏侯渊很高兴郭嘉及时伸出的援手,在他看来,有了郭嘉的支持,张辽应该能在曹军中真正地站稳脚跟了。虽然遗憾的是,在那之后他就几乎不能再拉张辽单独出来了。
郭嘉那阵子和张辽粘得就像一个人。以至于夏侯渊有一回忍不住偷偷问曹操:“你最近和军师关系不大好吗?”
曹操看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有话直说。”
夏侯渊就直说了:“军师最近和文远总在一起。”
曹操神情有些古怪,问:“你想问的是奉孝呢还是文远呢?”
夏侯渊不大明白曹操的问题,就睁大眼睛“啊?”了一声,曹操看着他一脸茫然突然就泄了气,冲他挥挥手说:“去去!小孩子别乱琢磨大人的事!”
夏侯渊被他弄得糊涂了好半天,第二天早上和夏侯惇吃饭的时候突然明白了,“呼”的一声站起身来,碰掉了夏侯惇刚拿到手的馒头。
夏侯惇给吓了一跳,正想大骂他发什么神经,却见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到嘴边的脏话立刻变成了关怀:“没事吧妙才?”
夏侯渊胸口起伏了好几下,一脸悲愤地转向兄长:“阿瞒他笑话我!”
夏侯惇觉得自己完全处于状况之外。
夏侯渊又坐下来,抓了个馒头一边啃一边小声嘀咕:“我和文远的关系又不像他和军师……”
这句话夏侯惇听到了,想了一想对他说:“其实就算是也什么……”
夏侯渊将自己啃了一半的馒头一把塞进他嘴里。

所以后来张辽终于得空过来约他狩猎的时候,夏侯渊想起夏侯惇的话便很怒,以至于那天张辽看上的所有猎物都被他气势汹汹地抢先一步射杀在地,张辽最后干脆收起弓箭专职捡尸体。
最后一支羽箭将一只兔子牢牢钉在地上之后,夏侯渊终于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看看仍旧一脸平和的张辽,他有些心虚地放下弓,低头:“不好意思……”
张辽拍拍他的肩,没有说话,只把自己的箭壶递过去,示意他随便拿。夏侯渊急忙摇手,跳下马来走到一边。
张辽想还真有点不对劲。
夏侯渊有些泄气地想:文远生气了吧?
正想着,却听得身后脚步声响,张辽也已下了马。
“箭术很好嘛。”
听到张辽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夏侯渊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牢牢握着铁弓,不禁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
他看看自己握弓的手,突来的豪气,抬头对张辽笑道:“若比刀枪我或不是文远的对手,但比箭术,文远可未必胜得了我!”
张辽道:“这么厉害?”
夏侯渊指向百步外的一棵树道:“便是将戟挂在树上,我也能在此射中戟上小枝,文远可信?”
张辽脸色微变,没有立刻搭腔,俄而才缓缓点头:“我信。”
夏侯渊猛省,不由自主地张嘴,一把伸手抓住他的手。
寂静无声。
张辽想,难道我的样子真那般难堪?
夏侯渊抓着他的手,突然踮了踮脚,张辽就愣愣地感到唇上一热,被他轻轻地吻了一下。
换作从前,张辽早已跳得三尺高拔剑出鞘,但此刻此景却只让他再度重温那日被郭嘉算计得走投无路的感受。
夏侯渊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有些讪讪地说:“我……我不是故意提起…你不要伤心……”
张辽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嘎叽”了一声,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点,再平和一点:“你说伤心……”
“阿瞒不高兴的时候,兄长就这么干的。”
夏侯渊口中的兄长指的自然是夏侯惇,但他显然忘了曹操和夏侯惇的关系与他和张辽似乎有点不一样——至少在他做这个动作的当时还不一样,于是他也就完全错估了这个对曹操而言是安慰的举动对张辽而言意味着什么。
换作吕布一定会笑吟吟地表示人生苦短需得及时行乐,美人深恩不可辜负,事到临头绝不退缩这才是男儿本色啊。
于是张辽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扣住夏侯渊的腰,将先前那个浅浅的吻升级为一个缠绵绯恻的深吻。
在他脚下数步开外,被夏侯渊一箭射中钉在地上的兔子蹬了两下腿,终于断气,翻出一个微弱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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